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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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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難得面無表情騎著單車回到海鎮,她放好自行車臨進店裏時才發現自己忘記收錢了,可惡,她越想越生氣。

結果還是走到隔壁,生硬地扯了一個笑,從褲袋掏出張二十元遞給大嬸。

"怎麽多了十塊?是小費嗎?果然小若出馬不一樣,來嬸嬸找你小費。"

"不用了,"林若皮笑肉不笑:"人家覺得您的粥好吃特意謝謝的!"

林若進店時老板娘正仰頭墻上掛著的電視,演的天雷劇笑得呵呵。林若深吸一口氣搖搖頭甩開那人的面孔,揚起陽光一樣的笑容興奮跑過去抓住老板娘的手同她講出這個好消息。

不一會,小食店響起驚天動地的呼叫。

海鎮有個媽祖廟每年的元宵節後要舉行盛大的祭奠,紀念出海遇難的先民,很多離鄉外居的村民都會回來。適逢大老板到來,度假村打算在祭奠當晚舉行煙花匯演好好歡迎老板,最重要的是拍個響馬屁。

不少外出打工的子弟紛紛在祭奠前夕回到久別的故鄉。

"何大嬸老公有個弟弟,可惜那年兩個男人出海打漁遇上風暴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她弟媳傷心一陣子後就聽從娘家的建議帶著兩個小孩再嫁。十幾年過去了這還是頭一遭回來,聽說是孩子要掃掃墓。"老板娘一邊油指甲一邊看著門口經過的原居民對林若科普,"兩個都算有出息,小的那個還在讀大學,明年就畢業,大的那個好像是在做什麽經紀人,總之何大嬸自己沒有兒女見兩個小孩平平安安長大,又是十幾年沒見,恨不得把她家當拿出來買東買西。"

林若呵呵假笑看著地上東一袋西一袋上面雜物房堆得滿滿的禮物,表舅媽你貌似在打臉呵,大出血地買那麽多東西,你也不怕飛機超重飛不起。

自從知道了自己即將移民的消息,老板娘是既擔憂又喜悅,具體表現為晚上睡覺時間林若聽見了一晚不磨牙不睡覺老板娘竟然磨的不是牙是印尼話。而這些日子不是買海味就是買禮物,大大小小都有,當然無論是陌生國度的寂寞還是語言不通一切都敵不過與家人會面的忐忑和快樂。

思親的愁緒是很容易傳染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若不禁帶著淚珠入睡,爹娘若若很想念你們!

到了祭奠當日,人多熱鬧得不行,除了村民還有附近慕名而來的游客把海鎮擠個水瀉不通。

林若去年已經看過了,今年的人潮比去年還要多,她還是乖乖呆在店內吧,人擠人實在不好感受,何況天朝最不缺的就是人!

林若昂首看著電視吃午飯,這是她兩年來養成的壞習慣。打從第一次知道有個正正方方的黑盒子能把人縮成那麽小在裏面演戲唱歌啥的,她就深深著迷了,三餐都要巴著電視才有胃口。老板娘在一旁很土豪地打著國際長途電話,主要涉及到當今國際政治形勢、機票何時買最劃算以及店鋪的處理。電話裏弟弟在另一邊說道既然移民了店鋪就轉讓出去省得以後拆遷什麽的還要回來弄,她沈默了半響,

看一眼在吃飯的林若,那傻丫頭一邊吃一邊笑,飯粒沾在臉上都不知道。老板娘嘆了一口氣,只道還需時間考慮。

電視上正重播著去年的天雷古裝爆笑劇,雖然服裝道具和對白啥的都對不上,不過林若仿佛透過他們看見爹娘哥哥他們生活的痕跡。

午後,林若趁著現在祭奠結束人潮回湧來鎮子趕緊泡好米粉等食材準備做生意。祭奠一天的生意額頂半個月的旺季呢,尤其是他們這種上菜快又有特色的小店。她看還有時間順便將垃圾清一清拎去後巷。

與喧鬧沸騰的街上不同,寧靜的後巷子如同另一個世界。

林若耐心地將垃圾分好類,年初時政府響應環保政策對他們講解了一番垃圾分類的益處以及潮流性。不過成效只有最初有派人來檢查,後來沒人來了大家都松散隨便扔回到以前的習慣。唯有林若這個從古代無汙染時代穿越到空氣差環境逼人的現代才真心體會到環保的重要和事在必行。

忽然安靜的氣氛裏傳來氣急敗壞的怒罵,似是一把女聲。

林若蹲在地上透過面前的大簍子看見一個打扮時尚跟電視上演的白領一樣的年輕女子,她拿著電話表情十分恐怖語氣冷冷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搶到這個洗發水廣告,下個星期就要拍了你現在竟然敢跟我說你要去旅游!不要扯什麽看不見臉的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跟林三少打得火熱,你以為你是誰,什麽都不會要不是我把你拉出來你現在還是個野模,林三少看得上你嗎?不趁現在有點知名度沖上去就黃花菜涼了!你以為你是方瑩啊!人家好歹名利雙得才嫁入豪門,就憑你!我呸,你等著收公司的律師信看拿神馬林三少怎麽替你解決!"她啪的一聲掛掉電話,狠狠罵了聲"碧池",猶不解氣地跺跺腳手一甩,新型號的手機沿著拋物線離開她。

"我半個月的工資!"女孩驚叫。

原本想悄悄離開的林若見有東西砸來很好身手的接住了,一看,是部精致小巧的手機。

真是高端大氣,林若心裏賣弄學來的流行詞。

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拿著手機,紅著臉忐忑解釋:"我不是故意偷聽你講電話我只是出來倒垃圾還沒來的及回去你..."後面的話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吞回去。

"美人啊,是上天可憐我特意賜我一個大美女來助我度過困難,你人長得漂亮就算頭發那麽柔順烏亮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她不停撫摸林若的頭發,"有了你那個死三八不來也沒關系,老娘的違約金不用給了,哈哈!"

林若僵直身子,不知所措地任眼前看起來正常卻又有點瘋魔的女子摸來摸去不時還會發出猥瑣的驚嘆,簡直是欲哭無淚,我應該在這個時候尖叫大聲喊不要嗎?可是她是女的,好像不適用吧?

彼時純潔天真的林若小妹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除了異性戀,還有男男戀、女女戀以及人獸戀。

陸公子百無聊賴地從落地窗看向對面人頭聳動和金光閃閃的神像,當然香煙裊裊敲鑼打鼓從來不是他的菜。他是受過高等教育學成歸來的金龜。

沒工作的日子真無聊,聽說容笙最近趁他休假趕緊投地要不要放風聲擾亂他的計劃呢?

陸公子修長迷人的玉手托腮思考玩些損人完全不利己的小游戲。

陳劍面色紅潤心情愉快地打斷他的計劃,"老板,今日是媽祖誕,度假村打算晚上在海灘放煙花,到時候人多熱鬧,要不要替你安排個什麽位子?"

陸公子瞥他一眼:"不用了,我未必會去,你晚上是約了前臺婷婷還是客服小雨?"

陳劍訕訕一笑:"老板你真好記性,聽過一次就記得,不過今晚是新來的可藍。"

陸秉延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就知道每天不重樣,這個沒有節操的家夥!視線不經意掃過客廳茶幾上擺放新鮮而默默綻放的波斯菊,小小的花瓣潔白無暇,他想起那天的女孩子正如同這花純純白白,還有她生氣羞怒交錯的臉龐,還挺可愛的。陸公子不自覺摸摸臉頰,就是力氣大了點。

陳劍看著老板嘴角翹起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不由打了個冷顫,好恐怖的笑容,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距離沙灘煙花匯演還有半個小時。

小店裏,老板娘拉著林若如護犢般坐在桌子的一邊怒視對面。

另一邊鐘麗珍毫不示弱傍著伯娘背靠弟弟老媽子實行唇槍舌戰無敵大洗腦試圖推銷說服林若兩人她是多出名的金牌經紀人手下所帶的不是一線就是二線,依林若貌若天仙氣質出眾不出多久定會稱霸演藝圈紅透世界BlaBla。

老板娘冷哼一聲不留情道:"娛樂圈那是外表看著光鮮內裏苦澀,一將功成萬骨灰!"

林若訝異地看向老板娘,你這麽油菜花我咋不知道呢!

老板娘得意地擡擡下巴,你以為老娘這麽多年電影是白看的啊!

說回正事,老板娘清清嗓子手指林若:"要演戲她沒天賦,說個善意的謊言都結結巴巴半個小時開不了口,要唱歌五個音調到處跑,要搞笑絕對冷場烏鴉滿頭飛,要主持一見大場面鐵定腿軟滿臉通紅。她唯一的好處只有外表,人又傻容易相信別人被潛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貴圈太覆雜兒童不宜!"

林若張大嘴巴,一臉呆滯地聽著自己這些"缺點",這.說的是她嗎?她有那麽差咩!

盡管老板娘多麽努力將林若塑造成一個低等遲鈍沒前途的人,可她有一點是別人羨慕加嫉妒--天生的美麗,這註定她絕沒有可能過一般人的人生。而鐘麗珍所要做的不過是讓更多的人認識到上帝的禮物,讓她的人生絢麗多彩

當然為了她的前途(錢)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鼓作氣道:"老板娘,你只是林若的表舅媽還是遠房的並不是她的父母,而且你都要移民了這家店想必也會關門到時候你讓林若孤苦無依流浪街頭嗎?我保證我會好好照顧她,絕對不會讓人欺負她的!"說到最後一句鐘麗珍拍桌而起,激動萬分。

老板娘思慮一番覺得也有道理但是她又不忍林若進娛樂圈,只好看向林若:"小若你已經十八歲,你自己決定吧,我老實說這家店我就不留了,你一個人怎麽辦?"

林若看看鐘麗珍緊張地看著她,她想了想小聲答:"我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

或者有辦法能回去古代!

鐘麗珍興奮地沖過來抱住她,恨不得在她臉上親,幸好老板娘一句話解救了林若。

"既然決定好了,你就出去玩玩吧也許以後沒有機會回來了,我和麗珍談談待遇的問題!"

鐘麗珍忽然背後的毛聳起來,她好像開心得太早了!

沙灘上到處都是人,有人在唱歌有人已經搭好帳篷,還有不少情侶依靠對方興致勃勃地望向星空期待煙花綻放的瞬間。

林若沿著路逐漸離開熱鬧的人群,她享受夜晚的海風輕柔拂面,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上堤墩,雙眼遙望星辰。

“老大,林小姐在那呢!”忽然一聲驚呼引得林若回頭。

黑暗中漸漸走出四五個人,為首的又高又莊皮膚黝黑,正是黑仔。他自幼在海邊長大,打架打到大,後來去城裏跟了一個大佬混,主要收收保護費看看場子啥的。因為在這裏長大所以對鎮子的人還算客氣,上次被林若當眾放鴿子連老大也有所聞,拉著他教訓女人就是不能寵不聽話就打到聽話。可他不敢對著林若發火只能將氣撒在小吃店上,個個都在背後笑他孬種,今晚喝了幾瓶酒,出來散酒氣就遇上了日夜思念的人這難道是上天給的緣分?

林若見他們人多,此處離沙灘甚遠又黑她也不多想,立刻掉頭就走。誰知幾個馬仔看透了她的打算,吹著口哨一哄而上圍住她。

黑仔越看她越覺得漂亮,比什麽大明星美得多了,尤其是此刻朦朦朧朧的夜色中更顯她的俏麗,還有那微微向上翹的櫻唇不知比櫻桃的滋味如何?

所謂酒增三分膽,黑仔慢慢靠近夢中情人,只見她妙目橫視更加令他情迷,恨不得抱住她不放。

"你們這是做什麽?我要回去了!"林若面上鎮定可心裏慌得打顫,他們人多面色緋紅一看就是喝了酒,也不知道會不會醉酒鬧事,她有點懊惱離沙灘太遠萬一呼救沒有人聽到怎麽辦?

"若若,我好喜歡你,你怎麽就不理我呢?我送的禮物你都不肯收,你是不是嫌棄我沒有錢?但我真的只喜歡你,你跟我之後我保證會對你好好,沒有人敢欺負你!"黑仔開始訴衷情,情深脈脈看著林若,其他人又吹口哨起哄助陣。

今晚已經有兩個人說會保護她,可兩個的感受完全不一樣,林若自小長得美但被騷擾那是真的少,一來家長不太讓她出門二來不論是山村還是海鎮,民風淳樸。她對上一次陷入困境還是被迫嫁人那回,結果一個逃婚就穿越到現代了,這回敵眾我寡對方又是混混處境甚是不妙。

林若深呼一口氣義正嚴詞拒絕:"黑仔,我之前就說過我年紀還小暫時沒那個打算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未來不好說。再說了你做的壞事不少,我是不會和壞人在一起的,所以你做再多我也不會接受,我過幾天就會離開海鎮,你還想當我朋友的話就不要攔著我回去。"

幾個小弟開始咧咧嘴罵林若不識擡舉看不起人,甚至於動手動腳。黑仔沈沈看著她,"你不喜歡我沒關系,不過我不會讓你走的!"說著伸出手打算抓住她。

林若見勢咬唇一腳狠狠踩離她最近的小弟,痛得他抱腳哇哇叫,林若隨即用力一推他倒下露出缺口,她發揮平時踩單車的韌力拼命跑。

一邊跑一邊往後看,他們死追著林若不放。

林若的運氣不好,她挑的路是遠離沙灘的路線,越跑入越黑,零星的幾棟民居因主人湊熱鬧去看煙花而半點光都沒有,林若此時真是體會到叫破喉嚨都沒人應的感覺。她感覺氣開始喘不過來了,習慣踩單車的小女子怎麽比得上習慣追人砍人的混混,他們之間的差距越發接近,擦耳而過的風聲中帶來他們的粗口以及猥瑣的笑聲。也許林若就如草原上奔跑逃命的小羚羊,他們就是後面玩耍獵物的豺狼。

林若沒有放棄依舊盡力逃跑,她看見前面有個轉角,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轉角二百米處是度假村的後門,怎麽著也會有人吧!於是她奮力沖,不剎車地轉彎,結果好像撞到一面人墻,慣性用力之下把人連同她自己齊齊撲倒。

陸公子原本不打算外出可偌大的套房只有他一個人,即使電視開著裏面演得熱熱鬧鬧,可怎麽他就是有那麽點孤獨的感覺,這打開的方式不對。陸公子對著落地玻璃窗挑眉遠視遠處沙灘上熱鬧的人群,或者他可以出去接接地氣,畢竟人生太無聊了也不好。

於是自覺需要走進底層人民生活體驗遲來的社會的陸秉延公子低調地從後門出去,夜深人靜,月黑風高,很稱他一身不羈的氣。走了不一會兒,陸公子忽然聽到有急促的跑步聲,他拐過轉角突然一個柔軟的身軀直直撞入懷中,一股順帶而來的沖力將還沒回過神來的他撲倒在地。

兩張唇瓣緊緊貼在一起,四只眼瞪大如牛眼眨巴眨巴互視。

林若趕緊手撐起來,陸公子同樣不甘落後站起來,兩人第一時間是同步地拿起袖子狂擦嘴巴。

“是你!”

“是你!”

兩個人狼狽地起身看清照面後互叫。

林若原想跳起來尖叫可見追兵追到,她很分得清敵友安全和危險地一個優美身姿跳步躲到某人高大壯闊強而有力的背後,伸出半臉俏臉,喘氣道:“你們別過來啊,我沒氣跑了!”用人墻擋住先,等她氣順了再跑。

陸公子冷視幾個追來的人,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地痞流氓追著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他在心裏翻白眼戲碼還能再惡俗狗血一點嗎?

黑仔看著林若躲在一個帥氣男人背後,兩只芊芊玉手緊緊抓住那人的襯衣,仿佛將他當作是救星,真可惡,老子眼巴巴瞅了幾年連手都沒有摸過。

“你小子別多管閑事,給我走開!不然揍死你!”黑仔放話,四個小弟慢慢上去圍住他們,跑步有益身體健康,迎著夜風跑更是讓他們酒醒了不少。

林若見他們兇神惡煞、握拳松骨頭的模樣,分明就是把打架當作吃飯,她太過天真了,還是不要連累無辜,不由嘆了一口氣,拉住正往前動的某人,小聲道:“他們要對付的是我,不關你的事,你趕緊跑吧!”說著,準備從他身後走出。

陸公子聽見對面的矮子(比陸公子矮的都是矮子)大言不慚的話語,他“切”了一聲,不屑的看向他們,動作瀟灑地卷起衣袖準備今晚為月色客串一回英雄救美,卻不料身後的人如此看低他竟然打算自動獻身。

陸公子渾身低氣壓回頭瞪了一眼自作聰明的小女人,眼神狠狠透露出一個意思:你敢小看本公子?她倒精乖,接受信息完畢默默放開手後退一步,兩只蔥白的手指在唇邊比了個交叉,賣萌一笑,無聲替他加油。

先是被女神無情拒絕後又看見女神和別人“打情罵俏”,真是怒火攻心,不狠狠揍個小白臉一頓不行,“給我揍他!”

陸公子很有範地挎拉一下脫下外套,隨手一扔正中她的懷裏,林若趕緊雙手抱住,"閉眼!"

不用你說我也會!

林若在他們沖上來的時候就閉上眼,耳邊一直響起拳打腳踢的聲音伴隨痛呼低聲咒罵等等,哦,還有求饒。

不知過了多久,如同漫長的歲月一樣,聲音漸漸停止了。林若微微睜開眼,視線模糊,忽然手中的衣服被抽起,耳際緩緩擦過一聲簡單而溫暖。

"走吧!"

她才敢睜開雙眼並嘴巴不可思異長大,五個人通通被打倒在地,各自捂住身體不同的部位蠕動。

林若回過神後連忙追上他的腳步,月光把一前一後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

海浪拍打奏出美妙的浪聲,夜空繁星點點。

林若不好意思坐他那麽靠近。

"謝謝你,今天晚上,"林若恩怨分明地繼續道:"所以上次的事就算了!"至於剛剛的誤會她很大人有大量的當作與大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陸公子全身毫發無傷,除了白凈的襯衣沾了少少汗跡和酒味,他聽見林若的話也不作表示,拿起沙灘上的一顆石子用力一扔,打起水漂來。那石子在波紋粼粼的海面上跳了足足五下才落入水裏。

林若給面子地拍拍手掌,毫不吝嗇掌聲和讚美,"你好厲害哦,我扔了三年就跳兩下最多!"

陸公子橫她一眼,明明白白用眼神表示你個低智商,順便曬曬自己:"這是我第二次扔,第一次是跳四下。打水漂最重要地是..算了講了你也學不會!"

原本認真偷師的林若一聽嘟起嘴,哀怨地看向他。

陸公子當接受不到,忽視美人的怨氣,"上次我無意誤會了你,錯不在我而是在你。"後半句講的鏗鏘有力,字字有聲。

林若瞪大眼睛,顫巍巍的手指向他,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樣。

如果陳劍在場,他會默默在心裏解釋某人開始翻舊帳說歪理死不認錯了。

陸公子毫不憐香惜玉把她的手指掉轉頭指向林若本人,"沒錯,就是你!哪個送外賣的長得有你這模樣,稍微有點歪念邪心的都會說你送的是你,當然我是一個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第一我是被誤導了,第二你沒有反駁,第三你是第一個動手的,因此總結就是你錯了!"

林若在心裏很斯文的回了他一句我去年買了個表,表面深呼吸一口氣,強烈忍住:"我..算了,總之無論如何今晚謝謝你,陸公子,我們做個朋友吧!"

陸公子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下一秒意識到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姓什麽?"

林若站起身來,伸伸腰,今晚真是一個刺激又好玩的夜晚,她笑著彎腰俯視陸公子,清澈甜美道:"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八卦的,陸、老、板!"

恰在此時煙花在夜空盛放,陸秉延滿眼都是林若燦若爛花的笑容還有那微張的櫻唇。

陸公子很裝13地回答:"見你一次我就倒黴一次,我拒絕!"

可惜遠處的歡呼聲和她的笑聲掩蓋了他的回答。

今晚成為很多人心目中難忘的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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